Masaki~Masaki~For Dream~🎵

 

[SA]凛冬将至

四季系列的小冬冬,生得格外白胖……文中各事件的时间轴,包括庆生什么的,因为剧情需要,照例是不太对的。

提前祝我担生日快乐,红白顺利圆满,大家雅月一切都好。

继续刨一月的,他俩咋就凑那么近呢_(:з」∠)_



[SA]凛冬将至

 

通常,台词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按照剧情发展,基本都是会讲出来的。

 

樱井翔出神地盯着相叶雅纪因为大口吞吃拉面而红润微肿的嘴唇,就在问自己: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乐屋里其他几人也各自占据一角吸溜拉面。松本润一边吃一边审视屏幕中昨日演唱会的录影,太过专心致志,不知怎地丧失了协调,把筷子戳到了墨镜上,留下一个油腻的小汤点。他摘掉墨镜,自顾自不好意思,又觉蠢得搞笑,撇着嘴角,像个小男孩一样偷乐着。

 

难免想留意下自己的囧事是否有人察觉,他擦完墨镜抬头眯眼四顾,就扫到樱井翔目不转睛地瞪着相叶雅纪。

 

松本润顺着他的目光去看相叶雅纪,此人叉开腿坐得大刀阔斧,一手撑住膝盖一手撩面狂吃,生机盎然满头大汗。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乐屋里,松本润在边吃边看视频,二宫和也在边吃边玩游戏,大野智在边吃边看钓鱼杂志,樱井翔在边吃边看相叶雅纪——只有相叶雅纪一个人对得起食物,心无旁骛认真进餐。面对如此踏实纯粹的进食行为,为什么樱井翔还要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松本润就开口问了:“翔桑,你在干什么?”

 

樱井翔如梦初醒般浑身一抖,又似受到惊吓魂兮归来,回头朝松本润疯狂眨眼,频率之高足以发电。松本润跟他面面相觑。

 

“呃……我看上去不正常?”樱井翔用问题回答问题。

 

……松本润不解其意不置可否。

 

“你看过来……只有我看上去不正常?”樱井翔又问。

 

松本润开始忧心忡忡:“不舒服吗?再过两个小时演唱会就要开始了,是不是札幌太冷冻得感冒发烧了?”

 

听到松本润这么说,大野智和相叶雅纪也看了过来。

 

“啊哈……死了!”妄图挑战用一只手玩nds的二宫和也哀嚎一声摔东西,跟着看过来。

 

樱井翔成了视线焦点,他咽了口口水,心想:我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朝所有人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没有没有,不过有点担心舞步没记全。”

 

相叶雅纪闻言,笑道:“我们都特训了那么久,没问题的。”

 

其余几人也稀稀拉拉地说了几句给他打气,整间乐屋一切如常。

 

工作人员进来催场,一切如常。

演唱会按照流程顺利进行,一切如常。

粉丝们非常尽兴,看到每个成员都贡献热情尖叫,一切如常。

 

樱井翔拉过相叶雅纪的手,在全场“Arashi”的呐喊声中鞠躬,他侧过头去看相叶雅纪:所以的确是只有我不正常。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雅纪,你怎么看上去,只有十七岁。

 

不是夸赞年轻,也不是调侃幼稚,而是真真切切的——不知道哪个瞬间突然开始,可能只是转个身,或者脱件连帽衫挡了零点五秒的视线,从樱井翔的眼睛再看出去,相叶雅纪身姿清瘦面容可爱(当然他现在也是的),顶着一头毛茸茸的短发,长手长脚,纤细得如一株新竹。皮肤光洁细致,还没有发育期野蛮生长的青春痘留下的凹凸坑印,柔软白纸不染尘,怎么看都是只有十七岁的光景。

 

到底怎么回事,前一秒还是跟自己一样的立派大叔,忽然之间就成了比岁数最小的出道后辈还要年轻的样子,Jr相叶雅纪。

 

观感很真实,周围的人却都无知无觉,樱井翔又自认精神状态良好,未曾幻视,也无呓语。要他怎么开口去问别人,或者相叶雅纪本人——有没有觉得,相叶雅纪看上去只有十七岁?

 

当讲不当讲,果然不当讲。

 

樱井翔从巨蛋的浴室出来,迎面撞见升腾水雾中一身排骨的少年雅纪,对方朝他露齿一笑:“哟,小翔,辛苦啦!”

 

顶着这副面貌,叫樱井翔有点想一巴掌糊他脑袋说对前辈这么没大没小的,但是他只是又欲言又止地盯着相叶雅纪,一眼,两眼,再看就万年了。

 

相叶雅纪把腰间的毛巾绑紧,抬起一双在浴室被浸染得格外水润动人的眼睛:“怎么了?小翔是想跟我一起洗澡吗?”

 

还没说完自己先魔音入耳地鹅笑起来。

 

“……才没有!我都洗好了!”樱井翔找了一个刚才注目他的理由,“是想说等你洗完一起走,喝一杯。”

 

“好嘞!”相叶雅纪一口应下,兴高采烈地蹦进浴池。

 

樱井翔想:相叶雅纪没有变回羞涩少年,他的心还是属于那位跟我一样的嗜酒大叔,我也绝不算教唆未成年人饮酒;他的容颜也根本没有变化,不然周围的成员和工作人员早鸡飞狗跳了。

 

难道他们所有人跟我一样在暗自纠结“当讲不当讲”?不不不,最起码半小时前还在同一空间的粉丝看到十七岁的雅纪宝贝是会癫狂的。

 

所以说,虽然不知到底这算哪一出楚门的世界,但的的确确只有樱井翔一个人,在三十四岁的年纪,看到了十七岁的相叶雅纪。

 

思及此处,正在更衣的樱井翔穿反了一只袜子。

 

三十四啊,整整两倍呢。

 

于是他又穿反了另一只。

 

准备就绪,出发去停车场的时候听经纪人说起外面正下鹅毛大雪。刚结束演唱会的相叶雅纪余兴未消,念叨着“这是今年冬天遇见的第一场雪呢小翔我们去看看吧”,就拖了樱井翔改去露天的出口等车。

 

虽然仍是关系者出入口,不用过分担心撞见粉丝——无奈的樱井翔低头看自己被相叶雅纪半抱在怀里往前拽的前臂,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他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就过分纵容他了。

 

甫一出门,凌冽寒风夹杂飞雪铺天盖地倾泻而来,冻得樱井翔直缩脖子,想也不想就往回退,但是相叶雅纪仰头咧开嘴闭起眼,还颇为少女地张开了双臂……怎么也没法放他一个人在这边犯傻。

 

樱井翔裹紧围巾,埋得只露出一双眼,不情不愿地,自甘自发地,再次站到风雪中。

 

私下的相叶雅纪情绪高涨起来并不吵闹,甚至是不可思议的静谧,就比如当时当刻。他只是愉悦微笑着去拥抱第一场雪,任由片片飞白逐渐堆积在他的发顶肩头。呼吸间的白汽像是他制造的一小坨云,在唇边氤氲又弥散,让他看上去青涩又生动。

 

“小翔,冬天来了。”

 

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仗着自己看上去十七岁,就做一些只有十七岁做才合适的事情。

 

如果是相叶雅纪的话,也许几岁都是合适的。大概他是没怎么变的吧。樱井翔想。

 

樱井翔陪他于黑夜白雪中站立着。

分明是红尘闹市,却像世界尽头,分明身边是同龄的伙伴,却又的确是个熟悉陌生的白头少年。

 

等车到的时候樱井翔轻拍落相叶雅纪肩头的雪,在他耳畔以长者般的宠溺口吻说道:“雅纪,你的睫毛都是白的了。”

 

相叶雅纪急忙睁眼朝他笑,于是飞白落入星光里。

 

三十四岁的樱井翔,接受了只有自己看得到同伴是自己年龄一半的设定。

 

札幌演唱会结束后,回到东京的成员们各忙各的,等到团体番组录制已经是三天过后。

 

三十四岁的樱井翔,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在乐屋与才分开三天的成员们重逢。相叶雅纪裹挟着室外的寒气匆匆入门,解下帽子围巾与诸人愉快地打招呼,樱井翔与他一照面,一颔首,一对视,一擦肩。

 

樱井翔叹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为何才三天未见的相叶雅纪,变成了二十五岁的模样。

 

脸上多了点肉,烫了微长的卷发,像一只无甚攻击性的小狮子。

这不是十周年时候的发型吗——樱井翔困惑,这个相叶雅纪的精确年龄究竟是多少呢?与他相处了十几年的樱井翔分辨不出,也无人可问。

 

较之十七岁,外貌气质上似乎活泼外向了不少。

 

相叶雅纪掏出CD机,盘腿坐到固定位置,掏出一厚叠的红白歌会的日程资料,又默默插上耳机。

 

樱井翔突然好奇,那个小狮子的发型,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视,还是摸上去也有柔软蓬松的手感。这么想着,他也就付诸行动,伸手轻覆上了相叶雅纪的脑袋,揉了揉。

 

滑的,软的,短发。看到的和摸到的,完全是两种体验。他看到了二十五岁的相叶雅纪,摸到的却还是三十四岁的相叶雅纪。

 

果然跟雅纪本身没什么关系啊……再次确认的樱井翔安下心来,又顺手多揉了几把。

 

原本只当他随意摸着玩儿的相叶雅纪动都没动一下,被反复揉搓了几次后仰起头,也不说话,只面上载一些疑惑,朝樱井眨了眨眼。

 

樱井翔的手就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他的脸颊上——哪来的肉,分明还是瘦削得几乎凹陷的嶙峋曲线。

 

樱井翔说:“没什么,打扰你了,就想问问在听什么歌?”

 

相叶雅纪朝他扬了扬手边的CD壳:“中森明菜的复刻专辑,我们出生那一年的哦。”

 

的确是内在是跟自己同龄的人,就算外表年轻了,老气横秋的落伍习惯和阅历积垫的成熟气质却是不会随之改变的。会用CD机去听八十年代的老歌,会在听歌的时候摊着工作笔记干练专注地圈圈画画。

 

之所以看到十七岁就觉得他青涩害羞,二十五岁就热闹聒噪,完全是因为自己与那个时期的他日夜共度吧。熟悉到看见这副模样就想起那时他的状态,这么说来,可以用外形编撰一部相叶的性格编年史。

 

樱井翔弯下腰问相叶雅纪要过一支耳机,老牌偶像与外表不符的深沉嗓音配着复古又时髦的曲风传入耳中。

 

相叶雅纪微鼓着腮帮,跟着旋律小幅摇摆着。

 

以前日积月累着倒不觉得的。短时间内一下遇见十七岁和二十五岁的相叶雅纪,才叫樱井翔想起相叶雅纪有过艺人形象的更迭。而综艺中的笑笑闹闹多少也有影响到真实的性格,笑多了就真的更加爱笑了,笨蛋扮多了也就干脆真的安安心心地自然简单起来。

 

究竟是人设,还是本身,台上私下,兜兜转转。忽然有一个奇怪的问题从樱井翔的脑中挣脱而出:相叶雅纪是因为被需要成为现在这样的人,才成为的吗?

 

这是一个无意义的问题,可是与听着老派歌曲的二十五岁相叶雅纪分享同一对耳机的时候,樱井翔忍不住想:如果放在任何其他环境重活一次,作为普通人健康成长的相叶雅纪,是不是一些本质性格——例如温柔内向稳重踏实,会更显性一些呢?

 

他想着想着就走神起来,等相叶雅纪发现他的异样,拉他坐下:“小翔你一直这样半弯着腰听不累吗?”

 

樱井翔干脆把自己刚才所想的当谈资说了出来。

 

相叶雅纪吐槽说没想到一把年纪的小翔还有这么浪漫又幼稚的幻想,他伸了伸懒腰:“我觉得还是要活在当下吧,不会去想‘如果重活一次’、‘如果我当时是那样的话会怎样’这样的状况呢。与其纠结这些,不如尽量不后悔地去做每一件事。”

 

樱井翔不轻不重地回击他方才关于幻想主义的调侃:“知道啦,比如说不在每年看红白的时候后悔。”

 

相叶雅纪捶了他一记。

 

樱井翔拉住他回撤的手,能量传输似的,两个人对了对拳头。樱井翔比了个口型:“加油。”

 

相叶雅纪愣了愣,无比认真地噘着菱形嘴回应:“会加油的。”

 

三十四岁的樱井翔,接受了只有自己看得到人生轨迹快速重播的同伴的设定。

 

之后三天的工作每天都会见面,等樱井翔回过神,相叶雅纪的外貌已经“恢复”到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了。

 

樱井翔松了口气:这独属于他的荒诞现实生活剧,经过一周,总算是恢复成了日常。

 

今年冬天比往年来得都晚一些,东京才刚到换大衣的天气,他俩常逛的店就干脆把换季和圣诞打折凑了一块儿。樱井翔一早就发了情报给相叶雅纪,两人相约同去。当天番组录完樱井翔还有新SP的宣传短会,回乐屋的时候相叶雅纪已经等得睡着了。

 

相叶雅纪半张着嘴,团在沙发上睡得悄无声息。时间尚早,樱井翔就先去换了衣服套上口罩,等一切就绪后相叶雅纪依旧昏天黑地人事不知。

 

相叶雅纪睡着的姿态很可爱,他好像做什么事情都会很专注,包括睡也心无旁骛,这让睡眠中的他显得异常天真,酣畅无忧。樱井翔观察了一会儿,一些名曰欢喜的彩色小泡泡从他心底咕噜咕隆往外冒了些,在觉得自己恶心之前,他叫醒了相叶雅纪。

 

相叶雅纪揉眼翻身,从嘟囔“小翔你回来啦”到穿戴完毕,都还宛若梦游,樱井翔乐呵呵地看他怎么都没法把自己从半昏迷状态拔出来。

 

樱井翔收拾好桌上的台本给他塞包里——果然接近年末,大家都非常劳累,尤其是今年的相叶雅纪。平时走路带风的人,累得走路都小鸡啄米,要靠自己牵着走出电视台。

 

到了户外温度骤降,人也就立马清醒了,相叶雅纪晃了晃脑袋,在口罩下笑出大白牙:“这么忙的日子居然抽得出时间跟小翔约会逛街,感觉真是奢侈呀!”

 

樱井翔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什么呢,笨蛋。”

 

常去的店在表参道,距离电视台颇有些距离。相叶雅纪开了车,两人从室外走去停车场,相叶还光着腿穿九分裤,这么走着才发现湿寒侵体,踝骨生疼。他摘了口罩呵了口气,转头朝樱井翔笑:“小翔,东京也已经冷得呼气有白雾了。”

 

樱井翔侧头想笑他无聊,视线扫到相叶脸上的时候停住了脚步:“雅纪……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相叶雅纪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我看上去瘦了?还是老了?”

 

樱井翔惊觉一种可能性。荒诞现实生活剧还未演至一半。

他站在电视台门口灰天白日下的长阶,一动不动,将至未至的冬天带来了令人战栗的新寒。他感到皮肤上细细密密的痒——像是被冻出来的,他僵硬得不知道该用什么动作去挠,每一个毛孔都结了丝丝缕缕的霜,一路凝进了他的思维,咔咔作响,脑里仿佛就这样凭空生出了一片荒凉的冰雪天地。

 

他再学不来安娜对着爱莎笑嘻嘻去唱:Do you wanna build a snowman?

 

他也回答不来相叶雅纪:你老了,你在我一个人的眼睛里,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到现在,如同艳阳下的snowman,飞速地老去了。

 

“小翔?”

 

如果说樱井翔还回忆得起如何跟十七岁和二十五岁的相叶雅纪相处,那该如何面对一个从未有人知晓——连本人都不知晓是什么模样的相叶雅纪呢?

 

樱井翔竭力微笑:“瘦了,你要多吃点。”

 

当天的血拼尽兴,樱井翔提着大包小包与驾驶座上已然五十岁年纪的相叶雅纪挥手道别。上电梯,进公寓,踢掉鞋子,东西随意散了一地,纸袋绊了他一跤,一片狼藉里樱井翔突然气急败坏,蹬腿摆手,相叶替他挑的艳色领带掉了出来,砸在他的胸口。

 

方才五十岁的相叶雅纪还是背板挺直,半百年纪也精神爽利的样子。笑起来眼睛里的纹路密密匝匝,像是岁月这条鱼在那边频频摆尾,层层堆积,留下些冷酷又温存的痕迹。

 

樱井翔举着胸口的领带发呆:这到底算什么情况呢?

 

相叶雅纪原本沙哑糯质的嗓子更加低沉,隐有老态,还萦绕在他耳边:“小翔,我们这种年纪,戴这种花哨的领带有时候格外加分哦。”

 

我们这种年纪。

不该是这样。是早已有了一起慢慢长大渐渐变老的习惯的。这样擅自提前,算怎么回事呢?

 

三十四岁的樱井翔,暂时没有接受独自面对老去的相叶雅纪的设定。

 

再次见面是在Best Artist,樱井翔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见到一头花白的相叶雅纪时差点崩塌。

 

这样仿佛沧桑阅尽的同伴站在身边,彩排,走位,扭腰,顶胯。樱井翔甚至能看到他伸出的手上的斑斑点点,微驼的背似乎比以前更严重了一些。

 

这样的相叶雅纪,让樱井翔不知所措。

这样的相叶雅纪,在真真正正变成这样的相叶雅纪时,是否还有樱井翔在身边呢?

 

当晚的司会工作结束后,樱井翔神魂不定回到乐屋,发现相叶雅纪居然还没有走。

 

相叶雅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羞涩率性,鼻翼上皱起如紧密山峦起伏般的线条——这样熟悉的表情,太糟糕了,只是一瞬间,叫樱井翔几乎要落泪。

 

“小翔,本来想发邮件问你的。后来还是觉得当面说比较好。”相叶雅纪端端正正地坐好,“小翔最近,很担心我吧?”

 

“……欸?”还没伤感完的樱井翔茫然抬头。

 

“看着我时的担忧目光,真是藏也藏不住了。”相叶雅纪似是自嘲地摇了摇头,“毕竟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有心事我还是感觉得到的。是主持的工作吗?我总觉得肯定不只是这样,小翔不会对我那么没信心的,所以你到底是在忧虑什么呢?”

 

“……雅纪,你有没有想过老了以后的事情?自己老了以后是什么样子的?”

 

“嗯?”,相叶雅纪没有想到樱井翔会如此生硬地转去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歪着头不解地询问他。

 

从樱井翔的眼里看过去:花白头发满面皱纹的相叶雅纪,原本清亮得几乎被黑色眼仁整个占据的双目,眼白已微微泛黄浑浊,却依旧是十七岁以来就未曾更改过的细微表情,示弱地,好奇地,生机勃勃地看向他。

 

“可能是年关将至,今年冬天又像会很冷,我冻得有些中年危机了。”樱井翔就忽然有些笑意,“毕竟是三十几的大叔了。”

 

“哈?”面前这位老爷爷被年轻人的危机感惊得瞠目结舌。

 

“真的啊,与其说是在担心你,不如说是在思考未来吧。最近发觉,老去是一件有些恐怖的事情。”

 

“没想到小翔是会有这种想法的人。”

 

“嗯……最近,很害怕。”

 

“我感觉Nino大概到了九十岁还会对Leader千年杀。”

 

“哈?”轮到樱井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瞠目结舌。

 

“松润的穿衣风格大概变不了了,开会的时候会用镶金拐杖敲地板训人。”相叶雅纪深沉地缓缓点头,肯定自我。

 

樱井翔忍不住也跟着脑补起来。

 

“这样想的话,我们一定要趁着还有力气的时候,再去玩几次水上相扑。”

 

樱井翔终于实实在在地笑起来。

 

相叶雅纪拍拍他的肩,学着二宫和也的段子假装滑下,一下栽进他的颈窝:“小翔的肩倒是没准会更溜。”

 

樱井翔扶住相叶雅纪,近在咫尺的相叶老人对他说:“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小翔。”

 

三十四岁的樱井翔,在相叶本人的安慰下,学会坦然面对自己眼中的相叶雅纪。

 

相叶雅纪的生日又在演唱会上,等到这一天,樱井翔眼中的他早已是风烛残年。

瘦骨嶙峋,眼窝深陷,举起来致意感谢的手臂如同一截枯枝。行将就木这个词原来可以是这样的形容。

 

只是满头纤尘不染的白发,叫樱井翔想起不久前的那天,十七岁相叶雅纪头发上积的一小层薄雪。

 

樱井翔在原本应该作为主角的相叶雅纪吹蜡烛之前举起话筒:“相叶君又过生日了呢,我们终于到了一年只有一个月的同岁时间。说起来,我们最近聊过一个话题,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怎样老去这件事?在我的概念里,某种意义上,相叶雅纪是不会老去的。这个话也许有些难懂,我们作为人类,在生理上自然而然会老去,脏器会衰竭,血脂什么的也一定要定期检查。不要笑嘛,毕竟是三四十岁的大叔了……但是,相叶雅纪是不会老去的,也许别人会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但我想作为粉丝的大家一定能理解我在说什么的吧。那让我们再一次一起祝福他,生日快乐!”

 

全场照例合唱起了生日快乐歌,相叶雅纪弯腰倾向荧荧烛光,闭眼,许愿。

 

全世界都不会知道,不远处的樱井翔是以怎样的目光看他。

 

烛火熄灭。

 

三十四岁的樱井翔,再次遇见了三十四岁的相叶雅纪。

三十四岁的樱井翔,接受了相叶雅纪总会老去这件事。

而樱井翔也会老去。

 

人生有分分秒秒天天年年,三十四岁的樱井翔和三十四岁的相叶雅纪的每一天,都是独一无二的一天,而他们拥有一个月的同岁时光。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也拥有更多不同岁却同在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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